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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色也抑制不住的苍白起来。
何清仍是笑看着她。
站在门口，手握在门把上，像是闲聊般，等着她的答案。
林素沉淀着呼吸，纤长的羽睫微微颤了颤，问了一声，“什么怎么样？”
她喉咙很干，说出口的话有些沙哑，指甲也忍不住越掐越紧。
“你紧张什么？我当然是问你觉得律哥这个人怎么样，毕竟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，”何清觉得好笑，可那双眼睛却牢牢的盯着林素，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声音也更加的清晰，缓慢，“难道你觉得，我是在问你，律哥的床上功夫怎么样吗？”
林素几乎快无法呼吸。
何清关上门就走了。
房间里顷刻恢复了安静。
窗外的夜，黑的更沉，更冷。
林素脊背贴在墙上，差点没能站稳，额头上已经密密的渗出了冷汗。
......
第二天一早，林素五点就醒了。
今天还要去公安局见王成林。
昨晚何清过来，让她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，梦里都是何清胃癌发展到了晚期快不行了，躺在病床上向她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睛。
何清说她抢了她的男人，要拖她一起下地狱，那双枯瘦又遍布着青筋血管的手扼着她的喉咙，她听见何清喉咙里阴沉可怖的笑，被那种窒息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吓醒了好几次。
她本来想说自己去警局的，可景律已经等在楼下，她避不开。
林素知道这个男人向来说到做到，说是最后一次，就一定是最后一次，他不会再允许她逃避，要是她刻意躲着他，他或许真能干得出来向何清摊牌的事。
林素挣扎了一下，就安慰自己，走向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。
“有没有吃早饭？”景律问，递给她一瓶牛奶。
林素“嗯”了一声，低着头，接过那瓶牛奶。
还是温热的。
男人视线看了过去，眉心微蹙，大手越过驾驶座，贴上她的额头，“怎么了，昨晚没睡好？”
“......”林素不说话。
掰着牛奶的吸管。
她能睡得好那就有鬼了。
“你的伤还好吗？”她声音很闷。
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几秒，看样子，应该没什么事。
“担心你老公？”景律笑了一声，大手落在她手背上，舒展开指节，与她亲密的十指紧扣，另一只手随意搁在方向盘上，车子倒退着离开了酒店。
“我才不担心，”她轻声狡辩，甩不开他的手，她只好任由他握着，掌心的暖意贴着她的手心，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，微微驱散着她心底的冷潮。
她垂了垂眼睫，想了很久，还是开了口，“阿清很喜欢你，她没那么容易接受你和我......”
她默了默，握着牛奶杯的指尖微微蜷紧。
那句“在一起”像是哽在了喉咙口，像是一个她既不愿承认，可又早已水到渠成无法反驳的事实，让她说不出口。
“我和你，怎样？”景律嗓音温淡，目光注视着前方路面，却拉着她的手，凑近他唇边，低头吻了一下。
手背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颤了一颤，有些嗔怒的望着他，“开车的时候不许胡闹。”
女孩声音绵软，哪怕是句警告，也听的让他心神一荡。
英俊的眉目间温柔蔓延。
“素素，你还没回答我。”他轻声提醒。
手仍旧牢牢握着她的。
林素耳根子都有些烫，视线瞟向窗外。
不理他。
景律等不到她的答案，唇角的笑意更深，嗓音温厚，“你是说，你和我在一起的事，嗯？”
林素的脸都快烧起来了，知道他是明知故问，指尖暗暗掐了一下他的掌心。
嘴唇被她自己咬住。
“别咬，”男人嗓音哑了几分，深邃的视线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，“昨晚还没被咬够？你这里，只有我能咬知不知道？”
林素一愣，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昨晚两人倒在沙发上，吻得热烈难舍难分的画面，好几次她都以为唇瓣被咬出血了。
这个恶劣的男人，也是一点没对她客气。
“流氓......”不敢深想，她红着耳根骂了一句。
景律淡笑。
“哪里流氓？”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方向盘上，打了个弯，明明做着无比正经的事，可说出口的话却让林素招架不住，“和我爱的人做点夫妻之间的亲密事，怎么就流氓了，素素，你早晚该习惯，老公还没舍得让你熬到天亮，等你适应了我的节奏，就知道像昨晚那样的......”
“不许说了！”女孩脸上的红晕高烧不下，恨不得捂住他的嘴，什么睁眼到天亮，什么适应他的节奏，她才不要！
“乱七八糟说什么，我根本听不懂。”她转头看向窗外，掩饰住眼底的慌乱，却仍旧觉得热，仿佛被他这句话轻易挑起了几分燥意，她半降下车窗，干脆让冷风吹进来。
景律没看她，也没拆穿她那点窘迫，清俊的眉目间泛着一丝淡薄的笑意，眼底是情深似海的温柔，“嗯，素素是单纯的女孩子，当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，没关系，老公会用行动教你懂，等我们回去，就试一试到天亮是什么感受，嗯？”
林素小脸烧的更厉害了，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。
什么到天亮，她才不要跟他试！
“你别扯开话题，”她强自镇定，用另一个话题盖了过去，“阿清昨晚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，肯定是怀疑了什么，我以后还要跟她共事，她身体又不好，我......”
她垂下眉眼，漂亮的羽睫微微颤动着，是真的很担心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，哪怕她自以为她这阵子瞒的很好，可何清还是嗅出了蛛丝马迹，往后的日子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。
景律懂她的担心，也心疼她的纠结和不愿伤害何清的心理，但在这件事情上，他的态度一贯的强硬，“这件事瞒不了她，瞒着对她和对你都不公平，何清的胃癌分化程度很高，手术也很成功，预后治疗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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